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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标是雅俗共赏

子墨啊

​●腹黑交际花少爷×意气风发剑客

●是点梗鸭@五一五一 

    




大红灯笼挂在屋檐下,屋内的觥筹交错彰的叮铃声不断响着,连带着把酒香飘逸带出了门缝,路过的行人都止步赞叹,想知道究竟是哪家有这么大的排场,不过更多的便是感慨一下,继续匆匆赶路,毕竟这京城中,谁不知道落户于此的是这卫家?

 


    

虽说这卫老爷已经开始养老了,但这小少爷卫凝远丝毫不逊色三分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为人又颇为和善温柔,没有半分架子,好友更是遍布天下,连那将要登基的皇太子都颇为欣赏,与他称兄道弟。




眼下家国稳定,又逢上百年难遇的吉祥年历,这宫中预备着登基一事已有半年多下,等着太子殿下飞黄腾达,坐到那龙椅上,这卫凝远必定更是前程似锦。

 


    

这不,趁着这位公子还没进宫,诸多人物都排着队来献殷勤了。这宴会是隔三差五就要办一场,这灯笼的灯芯也已换了无数。少年麻利的吐出嘴里的鸡骨头,盘腿坐在院里笑着托腮:“啧啧啧,他也笑得出来。”

 

    


    

负责后厨的王婶见他如此不正经,又瞥见地上的骨头,抄起扫帚就抽了过来,骂道:“你还笑!还吃!等等唱戏的下去可就轮着你了!还不赶紧去准备!”


 

    

少年坐的稳当,来不及躲开,被扫帚扫了个正准,灰尘混着鱼腥味扑了他一脸,他甩甩头发,一跃而起:“烦死啦!你个多事的黄脸婆!”

 


    

他一个耸肩,背上的剑鞘便稳稳当当地落到手心,花里胡哨的转了好几圈,偏偏就是没把剑拔出来,王婶又好气又好笑,下一扫帚又要甩过来的瞬间,少年轻快的踮脚后退了几步,嬉笑道:“瞧,准备好了。”

 


    

“你还是悠着点吧!”王婶作势要冲上来,皱起眉毛提醒他,“要是搞砸了宴会,少爷非得抽了你的皮不可!”

 


    

听到这话,少年却哈哈大笑了出来,弯下腰凑到王婶面前,调侃道:“还抽我皮?你家少爷怕是见了血都要晕!”

 


    

话音刚落,台下的鼓手便哐哐敲起来鼓面,配着隐在黑暗中打锣的吹喇叭的,场面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,上一秒还是戏子袅袅余音还框在人耳朵里,下一秒就非要把这刀枪剑棍摆出来吓唬人,也不知道这卫凝远是怎么想的。

 


    

少年快步跃上戏台,空手打出来一套拳法,利落的身形赢得了台下一片叫好。有人压低声音询问:“卫少爷又请的哪路神仙?”

 


    

卫凝远端着茶杯微微一笑,话是听进去了,目光却没离开台上的身影,他轻轻啊了一声,正要回答这位客人的疑惑,却听到旁边一彪形大汉不屑的哼了一声,宴会上虽然热闹,但也经不起这么赤裸裸的恶意,一瞬间竟然安静了下来,卫凝远依旧是平时那副样子,眯着眼睛眉目含笑,不去理会这声嘲讽。

 


    

同样,在台上挑起棍棒开始转圈圈的少年也默不做声,行如流水的动作丝毫没有受到影响。

 


    

那大汉毫不客气的脚踩到桌上,回过头询问道:“想必是卫少爷对道上的事情不太了解,才请出来这么个东西。”

 

 

   

卫凝远放下茶杯,目光依旧没有移开台上,虽然已经没有多少人真正看的下去,他淡淡道:“你了解?”

     



“那是自然。”想必是得到了出风头的机会,大汉兴致逐渐高涨起来,“这人姓左名子墨,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瘟神。他自幼出门闯荡,养成今天这幅没脸没皮的样子,就知道混吃混喝,给我们可是添了不少麻烦!”

 

   

 

不不知情的人嗑着瓜子点头,几个知道这汉子做过抢匪的人不敢言语,只能在心底默默吐槽:添麻烦是好事啊,希望这位壮士以后多添一点……

     



“喂!吃白食的!”那人将桌上的啃剩下的肉丢到台上,被左子墨巧妙的闪开,,顺势来了个倒挂金钩,晃晃悠悠的,看上去颇为逍遥自在。

 

 

   

随着大汉的叫骂,鼓声渐渐弱了下去,直到最后狠狠砸完最后一捶,左子墨应声而落,很有礼貌的举了个躬,也不管台下静默一片,自顾自的挥了挥手:“多谢捧场啊诸位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
 


    

见他如此厚颜无耻,这汉子终于忍不住站起来,撸起舅子就要往上冲:“谁他妈给你……”

 

 

   

话还没说完,竟然真的有掌声干脆的响起来,他气急败坏的回头,心想是哪个家伙坏他好事,却见周围客人无一敢动的,这掌声竟是从主座响起来的。

 

 

   

卫凝远不急不缓地鼓着掌,好像刚刚毫无风波的看完一场好戏般,细软的头发稍微落下来盖过眉间,挡住了狭长的眸子里的微波涌动,让人猜不清楚他的心思,他笑道:“打得好啊,子墨。”

 


    

站在台上的人也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,颠着身子跳了下去,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诺大的院里,卫凝远的表情一如既往,只有他的贴身丫鬟看出来,这位主子好像生气了,急忙把头低的更低。

 


    

宾客们逐渐开始离场,剩下就寝的几个也被人带到了寝室,卫凝远站在门口不断的拱手相送,姿势都没怎么变过。也许是他自始至终没有表现出来怒火,临走时,那大汉竟然不知趣的又停了下来,一把拦住准备离开的卫家少爷,颇为惋惜的嚷到:“您就这么放走了?也太可惜了!”

 


    

卫凝远微微顿了片刻,好像在思考些什么,很快,他的眼神忽然就亮起来,点头附和道:“我也觉得,就这么放走,太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

 


附近静谧极了,空空荡荡,或许只有那个丫鬟知道卫凝远的意思,可她已经冷汗直流,丝毫不敢有所动弹,只能听到那汉子很是豪爽的笑了几声,一把揽过卫凝远的肩膀:“没想到小少爷看上去斯斯文文的,居然真的和我很合得来!”

 

  

  

“哈哈。”卫凝远不着痕迹的撇开,站在门槛内叹道,“只可惜我晕血,不然——”

 

 

   

忽然一阵风声袭来,他也没继续说下去,只是看着面前酒醒大半后愣住的人,眉眼弯弯道:“霍无缺壮士,不知介意不介意在下到府上回访?”

 


    

“……当然不会!”霍无缺笨重的举起来双臂回礼,微微屈膝后,跌跌撞撞向远处离去。

    

 


待到卫凝远踱步到内室,果真见消失的剑客挂在屋梁上,依旧是离去时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,眼角含笑。他的束发已经歪了大半边,却不会重新扎好,只由他半散着,像只蝙蝠那样倒挂在那里,时不时扑闪一下翅膀,见卫凝远回来了,笑道:“小少爷!”

 


    

卫凝远无奈的摇摇头,温声询问道:“你和霍无缺有仇?”

 

  

  

“嘿嘿,也许吧。”

 


    

“你不告诉我。”卫凝远皱起眉毛,很大力的拽了一下左子墨落到他面前的头发,成功听到对方嗷呜的叫唤,“如果我知道,绝对不会让你上台……你还笑,被人当成戏子嘲讽,你还笑得出来!”

 


    

左子墨捂住头皮,胡乱扑腾开来,边叫边笑:“可别说我了!你在台下不也笑得开开心心的?脸皮都要笑裂了!”

 

   

 

他伶牙俐齿的,说他一句能回怼一百句,卫凝远无数回被气笑了,包括这一次,他任凭对方怎么折腾,绝不松开手里那一缕头发,迅速道:“这能比较吗?你当时就算是把台子拆了掀到他脸上,都比现在要好。”

 

  

  

“呔!”左子墨从腰间拔出匕首,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下划去,果断削断了卫凝远攥着的头发,即可收刀,双腿发力跳了下来,便跳还便得意的哼起来歌,一屁股坐到木椅上,抓了一把瓜子就开始磕。

 

 

   

卫凝远像是被他的动作惊到了,依旧紧紧攥着手里的头发,连指尖都随着用力而发白,他不悦地眯起眼睛,冷冷道:“只是为了离开,至于吗?”

 


    

只是一句话功夫,左子墨已经磕完了一把瓜子,重新把爪子伸向果盘,被快步走近的卫凝远一把抢过,他收了收怒气,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,温声道:“留在这里有很多吃的。”

 

    


这话要是传出去被世人听到,非要说卫家公子小气了,可事实的确如此,那那些金银珠宝作为筹码竟然不如二两瓜子有用,包括这场舞剑,谁能想到这是用一个老头的糖葫芦摊换的呢?

 

    


左子墨似乎真的纠结了一下,可惜也只是一下,他就摇了摇头,可怜兮兮的看着小少爷手里的果盘,拍马屁道:“小少爷博闻多识英俊潇洒!能文能武貌美如花!”

 

    


“若是小少爷遇到危险,那阵势!豁!必定惊动雷霆万钧之将帅!”他在空中乱比划一阵子,含笑道,“自然是用不着我的。”

 

    


左子墨终于顺势夺回了果盘,却没从里面再抓一把瓜子,只是将果盘放到桌子上,然后推开窗户,跃身坐了上去。天已经完全黑了,只能隐约看到山体的轮廓,弯曲盘旋着,宛如龙腾一般隐到了云雾之中,在那座山后面,接连不断绵延的山群后面,不知道有什么在等待他的到来。




左子墨好像在看归宿一般仰起头来,纤细的腰弯成一个弧度,笑道:“如果可以的话,我要保护一片苍生。”

 

    


卫凝远呼吸一滞,藏在衣襟下的拳头不由得再次攥紧,他点头道:“无数人都争先恐后的要留在我身边,居心不轨的大有所在,可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。”

 

    


“我留不住你。”

 


    

“小少爷啊,天涯何处无芳草!”

 

    


左子墨抱拳深深鞠了一躬,眉眼中游动着些许的不舍,但更多的是希翼。

 


    

卫凝远探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再次隐匿在黑暗之中。他的脸上突然没了笑意,转变成一种隐晦的面孔,他悄走到木柜边,迅速扯开拉门,只见刚刚已经离开的霍无缺不知何时已经被捆到了这里,嘴里没有塞上东西,却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,只能惊恐的流着涎水,拼命摇着头,几乎要跪下来求他。

 

    


他冷笑道:“东西?”

 

    


“瘟神?”

 


    

“混吃混喝?”

 


    

“吃白食的?”

 

    


霍无缺的脸色煞白,嘴唇被憋成了鱼肝色,留下的眼泪已经凝成了盐粒,他的身体不断颤抖着,突然一种将要生不如死的预感。只见卫凝远从桌上随意拿起一把果刀,对准了他的额头中央,毫不犹豫的划了下去。

 

    


“下去跟阎王说,”他温声道,“左子墨是卫凝远的人。”

 

    




    

“谁都不许要他的命。”

 

    




 

书房的墙上,是卫凝远提笔写的一首诗,左子墨没上过学,自然读不懂是什么意思,还是卫凝远一字一字教他念会:“花褪残红青杏小。燕子飞时,绿水人家绕。枝上柳绵吹又少,天涯何处无芳草。”

 

    

    

“墙里秋千墙外道。墙外行人,墙里佳人笑。笑渐不闻声渐悄,”

 

    

    

“多情却被无情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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